
1、
這次,我很為特裏基擔憂。我看見它跟它的女主人走在街上,它的體形讓我震動。它變得很肥,像根膨脹的香腸,四個角落各有一條腿支撐著。它的眼睛充血且分泌粘液,呆滯地向前看。舌頭無力地從牙齒間垂下來。
帕姆弗雷夫人趕緊說:“赫裏奧特先生,你看,它沒有一點精神,看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。我已往以為它一定是營養不良,在一日三餐之外,晚上睡前還給它補麥芽糖、魚肝油親睦立克飲料——但不是許多。”
“你按我說的削減它的甜食了嗎?”
“哦。我是減了一點點,但看到它那麽虛弱,我不敢減得太厲害。它喜歡奶油蛋糕和巧克力,我不忍心拒絕它,”
我又一次看那條小狗(pup)。它確實是麻煩事了,它唯一的瑕玷就是貪吃,從來不懂得拒絕食物,不管白天依然晚上,給它東西它就吃。我很擔憂帕姆弗雷夫人另有沒跟我說的東西。
“你讓它鍛煉足夠的量了嗎?”
“這個,你也見到了,它就是跟我一路散散步。可是,因為我們的園丁霍奇金最近腰痛,沒能拋擲東西讓它去撿。”
我盡可能以嚴重的聲音說:“現在,我要認真地跟你說。如果你不馬上削減它的食物,多讓它鍛煉,它就會真的生病了。你要硬下心來,嚴酷控製它的飲食。”
帕姆弗雷女士絞著她的雙手,重重的地說:“我會的,赫裏奧特先生。我確信你說的是對的,但真的太難做到了,太難了。”說完,她沿著大路持續向前走,像是馬上要讓小狗鍛煉。
看著他們向前走,我的擔憂更重了。特裏基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著,它穿著小小的花外衣——它有整個衣櫃的花外衣,下雨時另有雨衣。看它走路時那麽無力,我想,帕姆弗雷夫人很快就會再次找我,
2、
不出所料,幾天後我接到了帕姆弗雷夫人打來的電話。她焦慮萬分。因為特裏基不吃東西了,就連它最喜愛的食物都吃不下,而且還嘔吐。它不能出去散步,隻能躺在小毯子上。不斷地喘氣,什麽都不想做。我有了個打算,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特裏基帶離那個家庭一段時間。我發起,讓它住院調查兩個星期。那個可憐的女人差不多要昏了,她認為小狗不能有一日不見到她。但我果斷地說,這是救特裏基的唯一方式。我得馬上去接它。在帕姆弗雷夫人的淚光裏,我把特裏基用毯子包上,抱了出來。
他們全家都忙了起來,有的拿特裏基白天睡覺(sleep)的小床,有的拿它晚上睡覺的小床,它最喜歡的墊子、玩具、橡膠項圈、早餐碗、午餐碗、晚餐碗……想到我的車裝不了那麽多,我趕緊開走了。帕姆弗雷夫人哭著,把特裏基的一件小外套從車窗扔出去,我在街角拐彎時,從後視鏡裏看到,那家人眼裏都掛著淚。
一路上,可憐的特裏基在我身邊的座位上喘氣,我拍拍它的頭。它努力地搖了搖尾巴,表示回應。我說:“可憐的小子,你很虛弱,但我知道怎麽醫治你。”
在診所裏,一群狗圍過來。特裏基無神地看著那群沸騰的狗,當放下它時,它無神地躺在毯子上。其他的狗嗅了它幾秒鍾。確定它是個無趣的東西後,沒再理它了。
我用一個箱子給特裏基做了一個溫暖的窩,挨近其他狗睡的地方。調查了兩天。隻給它喝水,沒給它什麽食物。在第二天結束時,它開始對周圍的情況感興趣。第三天,聽到其他的狗在院子裏叫,它也哼哼起來。我打開門,它也搖搖擺擺地走出來,跟其他的狗在院子裏走。
第三天的傍晚,給狗們喂食了,它們搶著吃,因為遲一點就沒了。等其他狗吃完,特裏基去那幾個空碗前麵這裏舔幾下那裏舔幾下。第四天,我們開始給特裏基專門的碗,過後,它好轉很快。沒有對它進行什麽治療,隻是讓它整天跟那些狗一路玩,它發現了被撞倒、被踩和被擠壓的快樂,它被另外幾隻狗接納了。
3、
帕姆弗雷夫人接連打電話來,問我是否按天氣轉變給特裏基易服服,是否常常給它換墊子,我都避而不答,但我通知她小家夥脫離了危險,規複得很快。聽到“規複”,帕姆弗雷夫人就送來了新鮮雞蛋,每次12個,送了兩次,說讓特裏基盡快規複體力。也好,那段時間我和我的同伴每日早上吃兩個雞蛋。之後,帕姆弗雷夫人又送來紅酒,說給特裏基補血的,我和我的同伴午餐的時候就每個人喝兩杯紅酒。帕姆弗雷夫人接著又送來了白蘭地等各種各樣的東西。我真想把特裏基當成我家永久的客人來養,但我知道帕姆弗雷夫人一定不肯的。
兩周時間已往了,我迫不得已打電話通知她:“小狗已經康複了,來接它回家吧。”幾分鍾後,帕姆弗雷夫人家的司機就把她送到了,她雙手緊緊地在胸前相握著,嘴唇囁嚅著,說:“哦,赫裏奧特先生,你得跟我說真話,它真的好多了嗎?”“是的,好啦。你不用下車。我去把它抱來。”
我走進院裏,一群狗正在草坪上跑,特裏基在它們中心搖著尾巴,跑得正歡。兩個星期已往。它的舉措輕盈了,肌肉強健了。我抱著它出來,司機仍然為帕姆弗雷夫人扶著車門,特裏基見了女主人,從我的臂彎裏跳下來。緩慢地跑已往。它跳上帕姆弗雷夫人的大腿,興奮地叫著,還用舌頭去舔她的臉。
在特裏基和女主人親熱的時候,我幫司機把特裏基的床、玩具、墊子、外衣、碗等東西搬上車,其實,這些東西都沒用上。車子開動時,帕姆弗雷夫人朝我喊:“赫裏奧特先生,我該怎樣感謝你呢?這真是個成功的手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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